第二十章 雨停之伤雨落然 (第1/2页)
第二十章
今夜无云,皎月像被梅雨洗礼了一般的无暇,晚风吹拂着沾满水花的枝桠,绕过那嫩绿的子叶,打在宫墙上一散而尽.当歌乐四起,皇城里外一片安然,灯火通明更繁美无比,在沉寂的巷子内,穆河却撑着湿漉漉的石墙,朝前跌跌撞撞的走去。
别碰我。
只因这三个字,便叫骆西禾愣在原地,硬是动弹不得,好似这句话不应由这个人说出口一般的讶异,她踩在雨过的青石板上,没有穿鞋,刺冷刺冷的觉着钻心,她抬手,那衣间的纱布也掉落在水中,浸湿了大半。
原本还满心欢喜的说,自个终于能抓住他了,可是现下,她却茫然的呆在原地,不知如何开口,她应叫住他的名,还是不管不顾的追上去?但当她走出第二步时,在漫过水石之间的瞬息,穆河忽的停下步子。
他站在远远的巷子口,猛然回头,那冷到像冰窖一般的眼神却让骆西禾害怕了,他瞪着她许久,才狠狠说出一句,“别碰我。”
说完,他便手持弯刀,脚步迈快了些,又一个拐角,骆西禾便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。
他是嫌她脏了吗?他莫非也不要她了吗?原来他如此在意她被那个男人碰过的事实吗?
可她再多的疑问,也只为他的三个字,别碰我。
他终于开始,嫌恶她了。
骆西禾曾以为谁都会离开,但唯独穆河不会离开,可现在她才发觉,谁都没有离开,偏偏是穆河离开了。
是她该死,不该被那杀千刀的男人碰吗,是她不害臊,居然相信穆河能够理解吗?可她至始至终都是错的,这一切都一切不过她的妄想,穆河也是人,他也会有底线,而他的底线,大概就是那所谓的血影门门主吧。
她被他最恨的人碰了身体,他怎会无动于衷,原来至此,是她没能去谅解他啊……
骆西禾凄然一笑,她终回头,却见一人正提着灯笼阔步走来,待走近了,她才望清来人,姚绍年,又是他,这个多余的人。
“娘娘,夜已深,为何不穿鞋袜就出来了?”他提着灯笼,映着脸庞更加分明,骆西禾就这样静静的望着,随后一手夺过他手中的灯笼,嫣然抬头,“背本宫回去罢?”
“欸?可是男女授受……”
“莫非,你是叫本宫打着赤脚回去?”骆西禾一脸玩味的笑,姚绍年脸竟然红了,他绕了绕后脑勺,想想也是,便背对着骆西禾蹲了下来,吞吞吐吐的说着,“娘娘……末将背你回宫吧……”
听罢,骆西禾便不客气的提过灯笼,双手放在他肩头,只道,“走。”
夜色凄凄,在那小道上,只见她提着灯笼,他背着她,小心翼翼的走好了每一步,骆西禾却是时而笑,时而呆然,她想,这样也好,自个再做什么,也不用再顾忌穆河的感受了……
反正,从此一刀两断。
她也自由了,无须再担忧他的安危,无须再念着他的诺言,就这样继续走下去,即使被千万人碰过,也无所谓了,哈哈……这样多好啊?
反正,她只要权,这就够了,只要权……一切都无关紧要,一切都不再需要。
只要有了那东西,幸福就拿在手中,再也跑不掉,哪像人,说走就走,说不见就不见,说忘,就忘了。
是啊,它比人,好太多。
除了寂寞,让人钻心的寂寞。
“禾禾?”
燕南宫门外,宁华昌正从里头出来,便碰见正被姚绍年背着的骆西禾,见到这一幕,姚绍年多少有些慌乱,不知如何解释,却也失措的放下骆西禾,望着宁华昌欲说无言。
而她倒是不慌不忙的笑了,“皇上,禾禾鞋不见了,才让将军背了回来,还望皇上宽心。”
她这样说着,宁华昌原本皱起的眉头也松了下去,笑着欲要说些什么场面话,却被骆西禾抢了头,她撒娇一般的站在原地,望着他抬了抬脚丫,“皇上,抱禾禾回宫吧,这儿冷。”
“欸,你啊,总那么不小心。”宁华昌听罢,虽一脸责备,但语气甚是温和,叫姚绍年在一旁干站着,有些转不过头来。
待宁华昌抱起她来,她才不紧不慢的将灯笼递在姚绍年的身前,笑得更是如花初绽一般的好看,“将军,谢谢你的灯笼。”
“这是分内之事,娘娘无须言谢。”姚绍年低着头,随后接过灯笼,再抬头,宁华昌已经抱着骆西禾步入了燕南宫内,他望着那两人的背影,不知是失落,还是不甘。
“你今日怎有如此雅致,竟丢了鞋,还叫姚将军背你回宫,他方从边疆赶来,多少也担待点。”宁华昌抱着她走过台阶,那灯已灭,朝花正打着灯笼站在门口,她显然不记得自己被迷晕过的事情,现下见到他们回来便欣喜的欠了个身,“奴婢恭迎皇上、娘娘回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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