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评点本】134四章 戳肋 (第1/2页)
常思豪闻言拧身回望。廊间壁灯幽斜。照得秦绝响官服上锦纹蠕暗。肃郁阴沉。
光影浮动中。那一对透出怒火柳叶眼里。分明还有一些无法理解的委曲。【娴墨:是心未通、肠又隔。不能不生委屈】
暖儿在门口望着二人。不敢靠近。
秦绝响缓步前移。低声道:“大哥。不是我吼你。老郑已然吃透了你的性子……【娴墨:绝响分明也吃透了。区别在于绝响肯说明白。可知绝响感情还在。只是想维系住小常。】”常思豪一听立即扭头。走向梯口。只听背后秦绝响切声道:“你这样浑闷听不进好话。叫咱们这兄弟。以后还怎么做。”
常思豪脚步一凝。眼望走廊尽头的明窗。缓缓道:“自从妹妹和公公死后。在这世上。我便再沒有一个亲人。忽然间有了你这么个兄弟。我不知道有多开心。”顿了一顿。头向后微转。露出小半张侧脸:“绝响。不管到了什么时候。我心里始终会认你做弟弟。至于拿不拿我当哥哥。是你的事了。”说罢紧行几步。迈步下梯。
秦绝响身子直直地僵于灯下。鼻孔缩张如马。【娴墨:又非止说鼻孔。更可见脸拉得如何长。形状可笑】
二人在楼梯间说话声很大。马明绍正陪客饮酒。却也听得清清楚楚。见常思豪顺梯而下。忙过來笑问道:“侯爷。您要走了。”常思豪点头略笑:“心里闷。出城逛逛。马大哥。有好马么。借一匹來骑骑。”马明绍笑道:“背月鞭名马【娴墨:绝响此时小脸如马。鞭马正是鞭绝响】。踏雪奋青蹄【娴墨:青者。黑也。雪者。白也。从此黑道人走上白道矣。黑道人谁也。小常脸黑。绝响心黑。秦家原是黑帮。黑道者何也。东厂阴谋黑、是夜天下黑。天下黑则道路不得不黑。是故白道亦黑道。走过來走过去。还是轮回】。好想法。”亲自下厩选了一匹牵至街前。
常思豪飞身上马。道声:“谢了。”一磕镫绝尘而去。
泰山、衡山、嵩山三派结伴出了城一路向南。急急行了一程。见平安无事。速度也便缓了下來。眼见天色见黑。便在前面村镇中寻了个大客栈歇脚。
正值年关。出行者稀【娴墨:如今反是过年过节酒店里热闹。做菜做饭的事是省了。然酒店饭店。都是小聚即散处。哪有个家样。回到住处窗寒灶冷。思來伤感。便生离别。西方有派对习惯。正常都在家中搞。自己做菜。方能拉近感情。在外面弄那叫酒会。交际感是不同的。】。客房、院子都闲着。掌柜一见这么多人到來。又都是武林人士。不敢怠慢。赶忙唤店伴殷勤招呼。将三派门人弟子让进客房。另安排洒扫了几间小院。泰山二老一间。管亦阑、应红英母子一间。衡山、嵩山两派掌门各占一间。
管亦阑不怕花钱。要的就是舒服【娴墨:秦家比管家有钱多了。然绝响能住卧虎山。生活上可粗可简。这一点比小管强。秦浪川看不起管亦阑。多半也是此类事上着眼。所谓穷讲究。都是越穷越摆谱。】。见掌柜的安排周道。店伴伺候得体。甩手多赏了几两银子。众人自是皆大欢喜。应红英怕他牵动伤口。屏退了店伴。到屋亲自用热水浸了手巾。坐在床沿替他把脸上尘土揩净。又拉过手來在盆中泡过揉过。一个指缝一个指缝地替他來擦。【娴墨:此书有三洗手。一曰馨律洗绝响。勾起爱意。二曰思衣洗思豪。令思亲情。香之远闻曰馨。故古人常言“听香”。唯六律能调五音。故。律不馨美不成绝响。慈母手中线。游子身上衣。衣者。遮风挡雨如母亲呵护之手在身。故不思身上衣。不知母慈(文中当时为后文跪无肝做伏笔)。三即红英洗亦阑。其情笔不能述。口不能言。红英者。花红至盛之时。写红英亦阑。作者之心可知。一个姓应。一个姓管。合成“应管”。是孩子应管。还是大人应管。还是死去的泰山掌门应该管管他这老婆孩子。会心者自识之,不赘。】
管亦阑斜倚枕头。在床上半靠半躺受着伺候。眼睛一直不离母亲的脸。静静地等到最后一个指缝儿被擦完。手上一紧。将她将要收回的手握住。眼中露出乞怜之色。
应红英红唇微抿:“冤家。你又拉着我干什么。”
管亦阑软娇娇地道:“娘。我脸上火辣辣的。定是给你那一巴掌扇得肿了。”应红英目光里立时有了疼惜。伸出手去。轻轻在他脸上抚摸。忽又变了颜色道:“哪有。连个手印儿也沒留下。又來骗我。”管亦阑一笑:“娘。我就爱看您疼儿子这模样儿。儿子便是给您扇上几十记、上百记。也开心得紧。”
应红英鼻中轻轻一哼。长睫抿低斜他一眼。甩脱了手。道:“行了我的冤家。好好在床上躺着。乱动弄破了伤口。以后可要落疤呢。”说着把手巾往水里一担。端盆起身。
管亦阑猛地挺起身來:“你到哪儿去。你陪我。”应红英搁盆皱眉。把他重新按在床上道:“说了让你别乱动。今天瞧你那一摔。都把娘疼死了。快给我老实些罢。”管亦阑拉了她手。扭着身子道:“我不。我不要你去伺候那两个老东西。今天的事能成。还不是亏了我。他们干什么了。”
应红英赶忙将指头按在他嘴唇上。听听外面无声。这才埋下头來。贴在他耳边道:“冤家。你作的什么死。娘处事不比你明白。他们那岁数。还能活几天。你爹的事也干净了。往后的好日子还不都是咱们的。听话。啊。”
管亦阑怏怏地松了手。又嘟嘴道:“娘。我渴了。”应红英白了他一眼。到桌边取壶倒了一杯茶送到他嘴边。见儿子无动于衷。俩眼直勾勾仍瞧着自己。心中会意。皱眉说了句:“烦人。”将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凑近。管亦阑探手拢着娘的脸。美美地接口喝了。应红英杏眼含嗔地瞧着他。又扑哧儿一笑:“你个死孩子。”管亦阑一笑。这才顺顺当当躺下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