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欢喜驴王 (第2/2页)
他带着众人上楼。
到了老画斋的二楼,声音就很具体了,是从关押观主的“囚室”里传出来的。
因为隔着门,声不是太大。
周玄走到门口,将门推开,当即愣住了。
他自诩见多识广,愣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——大黑驴正趴在痛苦大学者的身上,使劲的蛄蛹,
一旁的观主,由于受了刺青的影响,精神已经很错乱了,一边嚼着自己的五脏,一边朝着被“驴欢喜”的痛苦大学者嘿嘿傻笑。
“不愧是驴王!”
周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讲什么好,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感慨。
“崖子,你的驴在办大事。”
“啥?”
赵无崖刚走到门口,一瞧里面的景象,冲进去就拽大黑驴:“大黑,你踏娘的有点出息,这人的心脏得很,你是饥不择食了?”
痛苦大学者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,众目睽睽之下,自己被一头驴子疯狂蛄蛹,
这也就算了,竟然还被驴主人嫌弃?
他堂堂明江府骨老会神职,被一头驴蛄蛹,竟然是驴饥不择食?
“若是老子还是骨老神职,老子把你舌头拔了,让你个王八蛋瞧瞧,什么才叫“饥不择食!”
“卧槽,这场面我活了三百年都没见过,真踏娘的开眼。”
云子良也凑到了门口,
接下来便是吕师兄。
他原地愣了好久后,才说:“原来在折磨人这个方面,我很缺乏想象力。”
“别说你缺了,我也缺,这因缘际会的生活,教会了我什么才叫折磨人?”周玄不禁感叹:“果然,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。”
“别看了,你们他娘的都别看了……都不准看……”
光着屁股的痛苦大学者在哭,眼泪不争气的流淌。
“求求你们别看了,杀了我吧……你们杀了我吧。”
“我都有点舍不得你死了,大黑,丫使点劲啊,没吃饭?”
周玄怂恿着大黑驴,给痛苦大学者这个人渣好好上一课。
“你们可别瞧热闹了。”
谁家的驴子谁心疼,赵无崖使了牛劲,左拉右扯,总算把大黑驴拉开了。
但大黑驴是真不领情,朝着痛苦大学者“阿额阿额”的叫,甚至还很风骚的抛媚眼呢。
周玄瞧见这一幕,来了灵感,他走到黑驴身边,右手拢着耳朵,听着驴叫。
等驴叫过三声之后,他才走到痛苦大学者身边,蹲了下来,轻轻拍着对方的脸,说,
“我这个人吧,听得懂兽语,你猜黑驴说啥了?”
痛苦大学者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他牙都快咬碎了。
周玄毫无同情心,说道:“它说,你这个痛苦大学者,很润!”
“库库库。”云子良被周玄的“很润”戳中了笑点,再也忍不住了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周玄……周玄……我做鬼都不放过你!”痛苦大学者已经有了五成的疯癫,
周玄的“很润”,云子良的笑声,赵无崖心疼驴子嫌弃学者时的眼神,交织在了一起,将痛苦大学者的羞辱感、愤怒感,都推到了巅峰。
他想杀人,
可是他谁都杀不掉。
他想骂人,可他屁股都光着在,骂出去的人都是插在自己精神上的回旋镖。
他想咬舌自尽,一旦死了,这些羞辱就不存在了。
可他每咬掉一截舌头,痛苦派血肉再生的能力,让他不消一刻,便重新长出了舌头。
这种血肉再生的能力,曾经是痛苦大学者的骄傲所在,如今却成了他的累赘。
“我想死,就这么难嘛!我只是想死啊。”
痛苦大学者第一次有了“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”的感觉。
周玄准备继续用言语刺激,来摧毁痛苦学者已经变得极脆弱的神经,
偏偏,他的秘境里传出了声音。
“李乘风,请大祭司降临。”
周玄闭上眼睛,进了秘境,走进绯月中的城隍庙里,降临到了李乘风的躯壳里。
“咋了,老李。”
“骨老紧急集会,邀请大祭司参加。”
“你们骨老的集会,邀请我参加做什么?”
周玄问。
“商讨如何追捕饥饿。”
追捕饥饿成功,可以得到两台血井人脑,周玄很感兴趣,当时便答应了,说道:“集会地点在哪里?”
“利苑大厦,我在大厦门口,恭候着您。”
“好,我待会到。”
周玄退出了降临仪式,跟云子良、五师兄道了个别,先出门去了。
云子良玩心重,各种劝说赵无崖:“玄孙徒弟,你别管大黑驴了,让它放纵一把。”
“师祖爷爷,您这让我很为难,大黑不能再给痛苦学者糟蹋了。”
“糟蹋什么?我看它很爽呢,它是一头驴子,天性自然,你就应该让它释放天性。”
“不能答应,大黑不能碰那些脏东西。”
“我以师祖爷爷的身份命令你……关门,放大黑!”
赵无崖:“……”
……
周玄开车到了梅肯大厦,李乘风见了他的车,便到了跟前,引着周玄进一楼的会议室。
“抓捕饥饿而已,你直接带队人马去捉不就完事了?搞不定就带上我当军师,用得着兴师动众,搞什么紧急集会?”
周玄抱怨道。
“骨老会一直就这样,有大事,要先开会,而且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。”
“什么?”
周玄接过了李乘风递过来的香烟,点着了,吸了一口,问。
“骨老会希望你能出任观主。”
“咳咳。”
周玄一口烟没顺出去,呛得直咳嗽:“你们骨老疯了吧?找个新观主,也得找个香火层次高的,找我个二炷香的当?”
二炷香啊,不是二十炷香!
哥们就只有这个低层次,当不了高层次的观主。
“大祭司,咱是自己人,我明说了,以你杀掉卢玉升的战绩,入游神司都没问题,但是游神司有个硬指标,必须超过五炷香,
五炷香以下,控制不了游神灯笼。”
“五炷香就能进游神司吗?”
“那是最低标准,但游神司是从古老堂口中选择,绝大部分都是六炷香以上的弟子,才能入司。”
李乘风将话题转移到了城隍,说:“但是城隍堂口就不一样了,没有硬性指标,你继承了城隍道观,便有了担任观主的资格,
而且你虽然香火层次低,但战力却很强,能单杀执甲香,便是证据,执甲香卢玉升,可是公认的可以杀掉六炷香的高手,
足以证明,你的战力,已达六炷香。”
还能这么换算吗?
周玄差点笑出声。
他是自己人知道自己事,他的香火是二炷,通过“天神起乩”之后,能短暂的将自己香火拔升到四炷香。
靠着周家傩神修九个堂口的特性,他能应对五炷香的堂口弟子,但再往上,就艰难了。
他杀卢玉升确实是实打实的,但究其原因是卢玉升倚仗的法器,在他面前如同白纸,随手便能破之,甚至城隍甲都被井子给卸掉了。
没了法器,卢玉升和普通的五炷香没有区别。
“另外嘛,让你出任观主,也是画家的意思。”
“再说吧,我对当堂主,不感兴趣的,其实我是一个生意人,有刺青的生意,给我介绍一桩。”
周玄风轻云淡,和李乘风一起往会议室走,
路上,他顺带与李乘风聊起了八卦:“痛苦大学者知道不?”
“他被你抓走了啊。”
“嗯,他今天晚上,被驴给蛄蛹了。”
“???”李乘风一脑门问号。
周玄把晚上“驴欢喜”的事情,有板有眼的讲给了李乘风听。
李乘风愣了很久后,醒过神的第一句话,便是:“大祭司,我想问问您,我可不可以……可不可以带几个同僚,去看望看望痛苦学者?”
“看望他干嘛?”
“这痛苦大学者在骨老会里,人缘可不怎么好,谁不想看看他落魄的样子呢?”
李乘风很有学者风度,但不代表他不会落井下石。
多年以来,对祈愿派压迫最狠的人,并不是画家、乐师,恰恰就是痛苦大学者。
“那敢情好,你带人看去呗,摧残摧残他的精神。”
“好!好!”
李乘风很激动,若不是他要主持今晚的骨老集会,他现在就开车去瞧瞧痛苦大学者的衰样。
被驴给办了,想想都刺激。
“对了,大祭司,你等我一下,我去打个电话。”
“给谁打?”
“古玲。”
李乘风直接去了大厦前台,拿了电话打到了大都会。
他的声音几乎响彻了大厅。
“古玲,痛苦大学者被驴办了,裤子都扒了。”
“真的,明天你也带同僚去看望他。”
“那可不,被他恶心我们好些年了,我们也得恶心恶心他。”
“还是小先生有办法啊,竟然能想到大驴子这一招,他真是高人,折磨人的办法都别出心裁。”
黑锅背得周玄直皱眉。
“我可没那么变态啊,那是驴王自己找过去的。”
“我感觉往后几天进老画斋得卖票了,都是骨老,这票价还能定得高点,反正他们不差钱。”
周玄边琢磨卖票的事,边感叹着:“走江湖,人缘真重要。”
李乘风在骨老会里人缘好,哪怕他是祈愿派,他的学生段晴岚依旧待他如恩师,
他被「天官」下了必杀令,古玲为他报信,骨老会磨叽了好些天也没动手。
但痛苦大学者,这种人,媚上必然欺下,古玲香火旺盛时,他各种讨好古玲,古玲香火熄灭,他对古玲阴阳怪气。
这种人,在骨老会里不对付的人很多,都想看着他倒台。
现在倒了,各个都来踩一脚。
尤其倒得这么有“灵性”,那更要好好踩几脚,顺带吐口痰再走。
“走江湖,不光是打打杀杀,还有人情世故呢。”
……
李乘风打完电话,带着周玄进了会议室。
会议室里,有熟人。
有六个值夜人,排头的,便是城隍行令张仪风。
张仪风的左边,坐着城隍二当家——青风。
见周玄进来了,
众人起身朝他鞠躬:“城隍弟子,见过新观主。”
“我没说出任观主!”
周玄有种“赶鸭子上架”的感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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