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 堂屋底下的棺材! (第2/2页)
“好吧,不过,我话说在前头,如果到时候有危险,我肯定第一个撂挑子跑路。”
陈阳权衡之后,应了下来。
既然黄道林那么自信,而且,自己也的确得去一次八面山,那便正好,有黄道林开路,或许还更安全一些。
黄道林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。
……
——
当晚,陈阳二人就在黄道林家住了下来。
黄道林早年结过婚,还有过一个女儿,但老婆嫌他这个行当晦气,带着女儿跑了。
他至今都是孤身一人。
这偌大的二层小洋楼,就他一个人住,也是挺孤独的。
第二天一早,黄道林把香案上的坛子取了下来。
坛子里那朵血菇,已经红的发亮,他用剪刀剪下一小块来,用一个装过止痛片的药瓶装好。
一股血腥味,充斥着整个堂屋。
连外面桂花树的香味都掩盖不住。
他把那一小块血菇碾碎,往药瓶里面灌了些酒水,又加了些不知名的药草粉末进去,盖上瓶盖,晃荡了一阵子。
再打开瓶盖嗅了嗅,微微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接着便和陈阳二人一起出了门,往村西头的方向走去。
黄飞家,在村西头的山坡上,距离村里的主路要稍微远些。
一座新修不久的平房小院,坐落在山坡上,周围鲜少有几户人家。
高高的堡坎,上面是个平整的水泥院坝,坝子里一只母鸡,带着几只小鸡在悠闲的晃荡。
看得出来,这一家的生活,应该还是很富足的。
黄飞一早就跑出去钓鱼去了,家里只有他父母在。
他父亲叫黄福贵,母亲叫张小芳。
长得都是忠厚老实,都六十多了,夫妻俩三十多岁的时候才生的黄飞,在那个年代,也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,自然是宠溺的不行。
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真是一点都不夸张。
早些年,养老刚兴起的时候,只要是在村里教过书的老师,都有一项福利,可以自费把职工养老一次缴清,退休就开始领钱。
黄福贵以前在村里小学带过课,虽然文化程度只有高中,但也有一个名额,现在一个月能领三千多。
在农村,一个月三千多的退休金,已经算是很多了,花不完全扔在了宝贝儿子身上。
当年一些有名额,却嫌交钱太多,把名额让给别人的,现在看着别人领钱,肠子都悔青了。
黄飞的爷爷,黄大根,已经在几年前过世,家里就这老两口在。
他们早知道黄道林要来,早早的就泡好茶等着了。
虽然黄道林也就大他们十几岁,但辈分上来讲,黄福贵是黄道林的侄子,他爹黄大根,和黄道林是堂兄弟。
血脉上,还算是亲近的。
要不然黄道林恐怕也不会为了黄飞的事情这么尽心尽力,都二十七年了,还包售后服务。
夫妻俩恭恭敬敬的给黄道林奉茶,话起了一些家常。
过了半个来小时,院子里又来了四个人。
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,外加三个四十多岁的汉子。
都是黄家的本家弟兄,夫妻俩专门请过来帮忙的。
人来齐了,黄道林便忙活开来。
让人在院子里搭了个棚子,又在堂屋前供了一炷香,烧了些纸钱。
或许是求个心安吧。
堂屋里。
他们家这房子,是新修起来不久的,可就这点奇怪,家里其他房间,外加院子都是做了硬化的,几间卧室还都铺上了瓷砖。
可就偏偏堂屋没有铺水泥,还是填的土,虽然压实了也平整,但是和整间房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。
在堂屋内的天地国亲师牌位下,一张木桌上,还供着一个牌位。
牌位是用红布盖着的,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。
牌位前的放着半块萝卜,萝卜上插着香烛,正燃烧着,给这屋子平添了几分神秘。
几个汉子一起上手,把堂屋里的桌子、沙发等杂物搬开,什么也没说,什么也没问,直接扬起锄头、铲子就开干。
陈阳和黄灿,只在外面看着。
堂屋里地方小,容不下这么多人,他们也帮不上忙,进去也是添乱。
黄福贵夫妻两个,站在黄道林的身边,目光看向堂屋,脸上也是写满了紧张。
二十七年了,那东西埋在那儿都二十七年了,家里修新房,打地基的时候,都不敢动那一块土,现如今,终于要重见天日了么?
挥汗如雨,几个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,在堂屋的正中间,挖出了一个两米长宽,三四米深的大坑。
“五叔,挖到了。”
领头的那名老头,从坑里爬了上来,对着院子里坐着的黄道林喊了一声。
黄道林喝了口茶,起身来到堂屋。
陈阳也跟随在后。
来到堂屋里,往大坑中看去。
一口两米左右长,一米多宽的棺材,静静的躺在坑底。
看起来像是一个大箱子。
棺木的材质,貌似是楠木,虽然上面覆盖着泥土,但隐约泛着一层金色。
外面捆着几根铁链,也不知道多少岁月了,都已经锈蚀了。
坑里还站着三名汉子,都杵着锄把,等着看黄道林怎么发落。
棺木已经基本被挖了出来,接下来便是将它给弄出坑来了。
“拿绳子来,把它吊起来。”黄道林直接吩咐了一句。
黄福贵连忙去取绳子。
不一会儿,取来一根麻绳,丢进了坑里。
那三名汉子接过麻绳,便将其绑在了棺木上的铁链上。
接着从坑里爬了上来,用一根两三米长,十多厘米直径的柱子,从绳子上穿了过去。
一边站了两人,把柱子往肩膀上一扛。
“起!”
四人嘴里喊着号子,猛地往上用力,试图将那棺木从坑里抬上来。
然而,那棺木却只是稍微动了动,便如泰山一般,稳稳的杵在坑里。
连着试了几次,都是无法撼动。
“五叔,邪了门儿了,里面不会是积水了吧?好重。”领头的老头一脸正色的对着黄道林说道。
都是铁打的汉子,下过苦力的,平常扛东西,两百来斤也能肩扛的动,四个人加一块儿,少说也有八百斤的力量,却只是让那棺木晃动一下。
这特么什么棺木?怎么这么重?
当年五叔可是一个人从山里把这玩意儿弄回来的,这么重,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?
如果说棺木里面积了水的话,倒还算有些可能。
毕竟埋在地下快三十年了,保不准有水浸了进去。
黄道林走了过去,单手托住那根柱子,略微往上抬了抬。
棺木微微动了一下。
“啊呀。”
对面的两人却是有点受不住了,黄道林这一头使劲,对面那一头直接压在了他们的肩膀上,力量不小,压得肩膀生疼。
黄道林停了下来,抬头往陈阳看来,“小阳,来试试。”
陈阳也没多说什么,站到了对面,从那两人手上,把那根杠子接了过来。
最终还是没躲过抬棺材这一遭。
一老一少,蹲下身子,把杠子放到了肩上。
“受不住就喊一声。”
黄道林提醒了一句,就怕陈阳突然松手,闪着他的老腰,他这一把年纪的,可经不起折腾。
“来吧。”
陈阳点了点头。
“起!”
黄道林喊了一声。
陈阳绷紧身体,站稳马步,和黄道林一起,抬着杠子,慢慢的站了起来。
麻绳被绷得笔直,磨的杠子咔咔作响。
棺木晃动了一下,那嵌在土里的半截慢慢的被扯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