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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继承遗志

第十九章 继承遗志 (第1/2页)

王力作为塔河营地的代表,专程回到工程大队,来参加赵队长的葬礼。他与张志成一起,站在林师长左右,负责主持的是郑指导员。
  
  葬礼在一片肃穆中结束,戈壁的风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很懂事,自然而然的停了。但无声的风暴,刮过张志成等人每个人的心。他站在那新起的坟堆前,望着那堆黄土,心里空落落的,像被人挖去了一块。想起赵队长平日里的样子,笑起来的时候,脸上的褶子都透着一股子热乎劲儿,可现在,就这么冷冰冰地躺在地底了。“仁厚黑暗的地母呵,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!”张志成的脑子里反复出现句鲁迅先生的这句话,他也找不到其他更加恰当的东西来回馈当下的感受。
  
 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,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抽泣,像一根根针,扎在这寂静里。葬礼一结束,大家都还愣在那儿,不知道该干啥。张志成最先缓过神来,看了看身边这些和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,他们的脸被太阳晒得黝黑,眼睛里却没了往日的光亮
  
  深吸一口气,嗓子干巴巴的,开口说道:“赵队长走了,可日子还得过,这水利建设也不能停。咱不能让赵队长白死,不能让他在底下还操心这事儿!”
  
  大家都看着他,没说话,可张志成从他们眼里看到了一丝动摇,那是对未来的害怕。他接着说:“咱们来这儿是干啥的?是为了让这片荒地长出粮食,是为了让子孙后代能过上好日子。赵队长为这事儿把命都搭进去了,咱们要是不干了,怎么对得起他,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?!”
  
  有人开始点头,接着其他人也一个一个应和,声音里虽然还带着哽咽,可也有了那么点儿决心。
  
  人群渐渐散去,林师长看着张志成,目光里满是疲惫与期许,他抬手拍了拍张志成的肩膀,说道:“小张,咱们找个地方聊聊。”
  
  这边的情况早已汇报至兵团勘测设计院,院领导们经过商议,决定还是让最为了解情况的林师长作为代表,和塔河营地的主要负责人员谈谈心。
  
  两人来到一处背风的土坡旁,坐了下来。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荒芜,远处的沙丘在日光下泛着死寂的黄。林师长望着这片土地,神色凝重,长叹一声:“赵队长这一走,就像塌了半边天呐,对咱们的打击太大了。但这水利工程是咱们改变这片土地的希望,一刻都不能停,时间不等人呐。”
  
  张志成头垂得更低了,声音沙哑得近乎哽咽:“师长,我懂。可现在李工身体也很差!师医院那边检查完就说要住院调养,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来……好多技术上的关键环节,我心里实在没底,怕搞砸了……”
  
  林师长抬手打断他,目光温和却又充满力量:“我知道李工的情况,这些年他为这工程付出了所有。小张,这一路看着你成长,从初出茅庐到现在能独当一面,接下来,技术这块你得挑大梁,扛起这份责任。”
  
  张志成缓缓抬起头,对上林师长坚定的目光,重重地点点头,眼眶泛红:“师长,我一定拼尽全力。只是这工程难度太大,以前碰上难题,赵队长和李工都在左右,总能想出办法!他一走,我心里空落落的,感觉没了主心骨……”
  
  “别慌,小张。”林师长语重心长,拍了拍张志成的手背,“赵队长在的时候,咱们是一个团队,他走了,咱们这股劲儿还在,团队的魂还在。往后有困难,大家一起扛,队员们都信你,多和他们商量。还有那些老乡,在这片土地扎根多年,他们的经验说不定能帮上大忙,办法总比困难多。而且值班连他们回来都说了,夸你枪法好!战斗意志强!咱们脱军装前,你军事方面的科目训练不都是优秀?即是技术员,又是战斗员!文武一把抓,你还有什么好为难的?!”
  
  张志成深吸一口气,胸膛剧烈起伏,像是在给自己注入力量:“师长,我明白了。我会和大伙把勘测数据整理完善,尽快推进工程设计。只是碰上关键技术难题,还得麻烦师长帮忙协调专家,给我们指导,不然心里真没底。”
  
  林师长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,神色笃定:“放心,这些我都考虑好了。你就放手去干,有任何需求,不管是技术上还是生活上的,别藏着掖着,随时提。”
  
  与张志成谈完,林师长抬手招呼王力。王力快步上前,站得笔直。林师长注视着他,目光中满是信任:“王力,赵队长走了,咱们这支队伍不能没有主心骨,思来想去,你最合适。”
  
  王力一听,忙不迭摆手,声音带着焦急与惶恐:“师长,我不行啊!我文化水平低,管理经验更是少得可怜,这队长的担子太重,我怕挑不起来,辜负了您的信任,也对不起大伙。”
  
  林师长温和地笑了笑,耐心说道:“王力,我可不是随便做的决定。你在队伍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大伙都服你。你虽然文化不高,但踏实肯干,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,比什么都珍贵。管理队伍,靠的不光是文化,更重要的是责任心和凝聚力,你都有。”
  
  王力低下头,双脚不安地蹭着地面,沉默许久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师长,我知道您信我,可我真怕自己做不好,让大家失望,让赵队长在天上看着寒心……”
  
  林师长目光坚定地看着他:“你要相信自己,也要相信队员们。遇到问题多和小张商量,他在技术上能给你不少助力。不管碰上什么困难,别一个人扛着,随时来找我,组织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。”
  
  王力抬起头,泪光闪烁,可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:“师长,我明白了。我一定好好干,带着大家把这水利工程干好,不让赵队长失望,不让您失望,更不能让这片土地失望!”
  
  林师长欣慰地点点头:“好,我相信你。记住,咱们的目标是让这片荒地变成绿洲,为了这个目标,再苦再难,都得咬牙坚持。”
  
  张志成和王力当天就回到了营地,没去参加葬礼的众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多问,也没有多说,只是对着二人点了点头。林悦估计是想说些什么,但看张志成神情木讷,肢体僵硬,进帐篷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了肩膀,便也把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。
  
  张志成躺在狭小的行军床上,翻来覆去难以入眠。帐篷外,风偶尔发出几声呜咽,像是赵队长离去时最后的叹息。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赵队长的音容笑貌,那爽朗的笑声、关切的眼神,如今都化作了无尽的虚空。身旁的队友们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可他却觉得自己被孤独和压力紧紧包围。
  
  王力也没睡着,他睁着眼,望着帐篷顶,黑暗中仿佛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和挑战。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被子,心里反复想着林师长的话,“队长”这个称呼如今像一座大山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。他深知自己文化水平有限,管理经验更是匮乏,怎么能扛起这千钧重担?他害怕辜负林师长的信任,更害怕让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失望……
  
  天还未亮,张志成和王力就早早起了床。他们走出帐篷,望着营地中那一排排还未苏醒的帐篷,心中五味杂陈。
  
  “王队长,从今天起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”张志成打破了沉默,声音低沉却坚定,“咱们的使命还在,这水利工程,绝不能停。”
  
  王力用力地点点头,却一时说不出话来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。
  
  两人叫醒队员们,准备召开一次特别的动员大会。队员们陆续来到营地中央。
  
  张志成站在一块稍高的石头上,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员,大声说道:“兄弟们,赵队长走了,我们的心都空了一块儿。可我们不能就这么倒下!这工程是我们改变这片土地的唯一希望,也是赵队长用命换来的,我们要是不干了,怎么对得起他?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?”
  
 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上回荡,队员们静静地听着,有些人低下了头,若有所思。
  
  王力接着说道:“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没底,我也一样。我没什么文化,也不懂什么管理,可我就知道一件事,只要咱们齐心协力,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!赵队长不在了,可他的精神还在,咱们带着他的那份一起干!”
  
  会后,众人迅速投身到各自的工作中,张志成带着技术骨干们一头扎进了工作棚。倒春寒已经过去,南疆的天气几乎一瞬入夏,在戈壁滩炽热阳光的炙烤下,活脱脱像个巨大的蒸笼,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燥热。棚内的桌上堆满了图纸和数据资料,是张志成他们此刻全部的战场!
  
  “降水资料气象局已经报给我们了,水文方面包括地下水资源,咱们也已经备齐。现在天气入夏很快,咱们要抓紧时间取得蒸发方面的第一手数据!”张志成说道。
  
  蒸发是水资源的天敌,这一点在新疆,特别是南疆尤为突出!原因有三:首先是日照。这里的太阳如同不知疲倦的火炉,高悬天空,每天长达十几小时的强烈日照,毫无保留地烘烤着大地。每一寸土地、每一片水域,都被这炽热的光线紧紧包裹。水分在阳光的威逼下,迅速化作水汽,逃离这片干涸的大地。像是有一双双无形的手,将水从河流、湖泊、甚至土壤中生生拽出。
  
  其次是干燥的空气。南疆深处内陆,远离海洋,湿润的海风难以抵达。这里的空气就是一块干燥的海绵,急切地吸收着周围的水汽。空气里的相对湿度极低,一旦有水分出现,就会被迅速吸附、带走。
  
  最后是几乎不停歇的大风!裹挟着砂石土粒的大风加速了空气的流动,让水分的蒸发速度呈几何倍数增长。那些原本还在缓慢蒸发的水,在大风的助力下,如同被驱赶的羊群。河流的水位在大风中迅速下降,土地在大风中愈发干裂,蒸发这个天敌,在日照、干燥空气和大风的合力下,将南疆的水资源逼入了绝境,也是水利工程在此地的最大挑战之一!
  
  小张和大刘背着仪器,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那片滚烫的戈壁滩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,“这鬼地方,能把人烤熟。”小张忍不住嘟囔,他的嘴唇干裂起皮,渗出血丝,可他顾不上这些,只是机械地向前走,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,很快又被蒸发,只留下一层白色的盐渍。
  
  大刘没有搭话,他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,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在这片土地上,抱怨毫无用处,只有行动才能换来他们想要的结果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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